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釗玄手札之二
 
黃槿樹的夢
 
歲月的窗前
一齣不回頭的戲在演
記憶的相框
畫滿了曾經的風景線
 
時光在左,歲月在右;
不管向左走,或是向右走,
日子不會有盡頭。
愛情在前,親情在後;
不管向前走,或向後回頭,
總會有人眉頭皺。
不要輕惹思念一個人的寂寞。
 
如果,以過去做為縱坐標,以未來做為橫坐標,那麼在記憶的風中加一襲夢,希望便將化做一道美麗的彩虹。
 
 
將一盆炭火緩緩的升起,抵禦一個打抖的夜。
煙火中那些屬於花非花,霧非霧的往事,便像晶瑩剔透的水晶,伸手可觸,就這樣的從記憶走出來。
 
冬的黃昏,風淒淒的以冰涼的臉色待我。
屬於北風的季節,冬陽像是由無數支的燭火堆砌出來,絲亳不見粗暴,帶著微微的暖意。
 
從風的迴廊回來,一個微寒的黃昏,一個相逢的午后。
蹀踱在古老的長巷中,很想告訴妳一個故事。
一個鍾情於海洋的女孩,一段風與雲相遇的故事。
 
那年秋天,我們如風般穿梭在海邊的黃槿樹叢中。
背景是一片水藍,而浪濤似一首多情的樂曲,把歡樂的氛圍散佈開來。
午后三點,風有點大,船己宣佈止航。
我們這群風的孩子正狂飲風中情趣,音樂及陣陣的烤肉香。
此時,歡笑聲被聲聲的知了掩蓋,我以為是可以捉住蟬聲的,所以走入眾多綠意的小丘中。
陽光從樹葉的孔洞中照見一雙明媚的雙眸,我竟捨不得轉頭去。
交談之后,除了生活背景外,我們發覺我們有太多相似之處,往後很長的日子裡我們彼此相互關心,直到她出國。
如今這個影像就只能在記憶中定格,縱使風不再流浪,雲不再漂泊....。
 
從孤獨的林中歸來,手捧著一束悵然,在無夢的日子裡,濃郁的芬芳也走出視線之外。
而今,昔日的黃泥道上,童稚的笑顏,溫馨的話語早已隨風,
夾竹桃迎風展笑,滿山遍野的野花依然怒放,而長亭的醇酒早己空,空留下一野斷人心腸的聖誕紅。
蟬歌在遠方響起,那段已憔悴的秋天記憶。
 
點燃一支紅燭,用一種傲岸的姿態去印證熱情,在展翅的時刻,我的名字是大鵬。
倒一杯熱茶,為這個打抖的夜添溫,當溫度過高時我需要一杯冷開水,為沸騰的心降溫。
曾經沉迷的詩人夢已經覺醒,因為我頭上增生的白髮已將十二月雪白的蘆茫掩藏。
 
告別了多情的北港溪,隨風流琅,記憶裡土豆蟬的聲音便在耳畔汪洋了起來。
如今,我已定居在北台灣的老街市了,是一個流浪者不再流浪的故事。
如果你來,敲響我家的大門,我將陪你坐看一整個觀音山的黃昏。
 
〈從容文學第十期〉
 
 
 
 
 
 
慕 白 文
 
圖框:薇妮      相片:茶花小屋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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